「原創」,是這幾年隨著創作者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有爭議的問題,到底怎麼區分「抄襲」跟「致敬」?還是當網路上越來越多內容的時候,很多人常常在苦惱——我也想要寫這方面的主題,但一堆人都已經寫過了,該怎麼辦?
先來個簡單粗暴的結論:
我們的大腦,無法想像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,例如我現在叫你想像一個你沒見過的顏色,你一定腦袋空白。
所有的「創新」,只不過是我們大腦中已有知識和經驗的重組而已。
賈伯斯曾引用畢卡索:「傑出的藝術家模仿,偉大的藝術家盜竊。」(Good Artists Copy, Great Artists Steal.)
這句話中文還真的很難翻,因為直觀來看會覺得「這也太沒道德操守」,不過當我看了 Miula 的一篇文章1,其中說到:
「這句話的意義其實還蠻直白的,並沒有那麼多關於抄襲的價值判斷在裡面。別忘了,這句話可是史帝夫賈伯斯說的,而他也正好是把全錄(Xerox)的 GUI 介面抄襲到 Mac 的那位。你覺得他真的很在意抄襲這件事嗎?
我個人覺得這句話的原意,基本上完全不對抄襲 / 偷竊這個行為做道德判斷。賈伯斯的 Great Artists Steal,恐怕不只是偷概念,而是能偷能搶的東西都拿來。」
啥?能偷能搶的都一起來?
我知道你看到這邊可能越來越矇了。
先別急,讓我緩緩道來,我這個果粉沒有要黑賈伯斯,甚至不鼓勵大家做低級抄襲。
⁉️ 一個認知誤區:抄襲的最高境界?
講概念之前,讓我先來舉個實例。
Q:在我們幾千年文化裡頭,最成功的「抄襲代表作
」是什麼?
A:是「龍」🐉。
傳說中的龍,其實是集合了獅頭、鹿角、鱷魚嘴、龜頸、蛇身、魚鱗、蜃腹、虎掌、鷹爪,這九種動物而成。
你有想過為什麼龍在我們心中特別神話、特別突出嗎?因為它參考的動物種類很多,我們覺得熟悉,卻又一下子說不上來是什麼,所以莫名有種威攝和藝術感。
如同一開始問你的「沒見過的顏色」,龍是由多種已知的生物組合而成,只是我們摸不著痕跡。
就像研究生寫學術論文,如果內容完全沒引用理論,你的教授也不敢讓你過;反而引用的越多、越巧妙,你的論述就越扎實,越有影響力。
所以我們大致上能摸出賈伯斯這段話的真正重點,不是在抄襲本身,而是在「你能不能創造出更大的價值」?
他認為好的藝術家會被人注意到原跡(Copy),別人做什麼,我就跟著做類似的事情;而偉大的藝術家是將抄襲運用於巧妙之中,你甚至察覺不到 A 是來自於 B + C + D(Steal)。
🌰 再以電動車為例,前者就像是一般廠商,用慣例的大型磷酸鋰鐵鋰電池去做優化,持續推出更進階的版本(Copy);直到特斯拉在 2012 年,用了連我們一般人都很常見的 Panasonic 筆電電池(18650),推出了能快速充電、性能更好的 Model S,直接扭轉整個電動汽車產業。
※ 18650 電池是指,直徑 18mm,長度 65mm,0 則表示為圓柱形電池,跟我們日常的 3 號電池非常類似。特斯拉的電源系統,是把約 8000 顆的 18650 電池串接而成。
我想在這件事情上,沒有人會說特斯拉是抄襲,因為他直接取代掉大家對這件事原有的印象,直接把別人的東西巧妙地偷來,重新加以昇華成自己的。
🌰 或者之前爆紅的 Clubhouse,它們不是第一個做語音社群的,以前在我玩 MMORPG 的時代,有 RC 語音,甚至現在還有 Discord,它是抄襲還是原創呢?
🌰 至於搜尋引擎,在互聯網的發展歷史上,被認為的發明者是 Jonathon Fletcher,但大家可能都不認識他,他是第一個做網路爬蟲的人,不過後來是 Google 把搜尋引擎的概念給「偷」來,然後發揚光大。
🔍 一個概念解構:原創的核心是?
「如果你只受某一個人影響,大家會說你是下一個誰誰誰; 但如果你偷學的對象有一百個,大家就會說你渾然天成。」—— Gary Panter2
🥊 總結 / 行動思考題
總結一下今天這則【原創的經營】,我和你分享的重點:
- 所有的「創新」只是你大腦中已有知識和經驗的重組而已。
- 模仿一個人是抄襲,模仿一百個人就成為風格。
- 抄襲的最高境界,是創造出更大的價值,讓好的更好,把不好的改善。
- 「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?」先 Copy 你想要成為的人,從練習中發展風格,最後記得要先脫離後再創作。
- 「模仿並不是為了成為巨人,而是為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思考,以巨人的眼光去看他所做的。」——《點子都是偷來的》
▍參考&延伸內容